在路边,小哥下车打电话,她才后知后觉明白他们所谓的“加油”是什么意思。
“这不是明晃晃的敲诈吗?”小鱼用手遮住嘴,愤愤地和他吐槽,“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。”
“如果他提供的消息准确有效,这个价不贵。”
“好吧。”小鱼叹了口气,“先说清楚,这个钱我来掏。”
温砚沉着嗓:“你想气死我就继续说。”
小鱼算了算自己的全部家当,沮丧地低下头,“好像不太够,我给你打欠条,以后慢慢还。”
他不阴不阳地说:“你签卖身契吧。”
“5000就想要我卖身?”
“一张卖身契,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。”
小鱼“扑哧”一声笑,揶揄道:“装大款也要适可而止,小心牛皮吹破了丢人。”
温砚没有反驳,视线扫向车窗外,司机小哥为了挣这份钱也是拼了老命,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,皱巴巴的眉眼舒展开,大概是有眉目了。
他打开车门探进半个身子,语气无比兴奋,“我打听到了。”
小鱼激动地问:“找到我爸了吗?”
“目前没有。”小哥一五一十的说出自己了解的情况:“不过我刚才问了我朋友的表弟的同学,他说最近工程队是出了一件大事,好像是有人在外头欠了一屁股高利贷,放高利贷的那伙人是隔壁镇的恶霸,大晚上跑来工地强行抓走几人,其中有一个在途中跳车,据说是残了。”
“那那个跳车的”
她喉音抖得厉害,心脏持续爆炸。
温砚轻轻抓住她的手,试图让她平静下来。
“你别急,跳车的人不是你爸,是个年轻小伙。”
小鱼重重喘了一声,险些吓哭了。
“所以我爸很有可能被那群人带走了?”
“十有八九。”
“现在怎么办?我们要不要报警?”
司机小哥笑了一声,反问她:“报警,你有证据吗?”
她天真的问:“人证不算数吗?”
“小妹妹,没有人愿意惹这些麻烦事,我是磨了好久那人才肯开口,最后他还警告我不要往外说。”
小鱼肩头一落,不免有些泄气。
她算了一下时间,如果是那晚发生的事,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很久,如果爸爸真的在那群人手里,保不准会遭受什么非人待遇。
温砚沉思几秒,问司机小哥,“高利贷所处的县城,你能走吗?”
“当然可以,只是”
“油费你随便开口。”
小哥笑了笑:“不只是油费的问题,主要是去那里唯一的山路因为雪天被封,最早也得明天才能解封。”
温砚看向崩溃边缘的小鱼,低声道:“那就明早动身,你对这边比较熟悉,帮我找一间好点的酒店。”
“往西走是很火的旅游景点,那边有间新开的五星级酒店,就是价格”
“价格不是问题。”
“行,我就喜欢和爽快人说话。”
司机小哥驾车朝西驶离,目光瞟过后视镜里的一脸哭相的小姑娘,他出声安慰:“妹妹,你也别太担心,现在是法治社会,那群人再凶残也不至于要你爸的命,最多吃点苦头。”
小鱼轻轻点头,思绪一直游离在外,往后一路沉默,她推着温砚走进酒店,直到进入房间才稍稍回了点神。
她站在房间中央,视线横扫一圈,瞳孔在极度震惊中扩张至最大。
顶级奢华的房间装潢和昨夜的旅店小破屋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想来价格也是天差地别。
小鱼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,鲜花簇拥的花园和幽静的人工湖映进眼前。
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,“你中彩票了?”
温砚没回答,滑着轮椅走到她身前,淡声道:“衣服脱了。”
小鱼警觉地捂住胸口,“你想干嘛?”
他无奈叹息,“你确定要是恒温24c的房间里裹这么严实,不热吗?”
她静静感受室温,确定他不是在忽悠,小心翼翼地卸下所有御寒的装备,内里只剩一件学生气十足的格子衬衣。
套房里转了一大圈后,她从房间里探出半个头。
“喂。”
“嗯?”
“右边那张床是我的。”
温砚眉眼微动,谁告诉她双床房是各睡各的?
出于好奇,小鱼偷偷用手机查了这间酒店的房价,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,可她万万没想到荒唐的事远不止这一件。
晚餐他们是在房间里吃的牛排,味道一级棒,可是当她打开点餐用的平板,那份牛排的价格离谱到可以买下半头牛。
小鱼越来越看不懂有钱人的世界,普通人拼死拼活挣得那点银子或许都买不起他们随便的一顿晚餐。
所以,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公平。
夜里十点,一轮弯月从云里冒出头,月牙般的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