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知道,苏云青又想做什么。
苏云青抬步走到她面前,蔑视跪在地上的柳晴柔,俯身道:“别急啊柳夫人,我这不是在帮你吗?你这般激动做什么?”
她还没打算让苏长越的身份暴露在众人视野里,暴露了,就不好玩了。
“苏云青!”苏济厉喝一声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。
侯府几人瞬间将苏济围住。
周叔冷声警告道:“苏大人还请放手。”
苏云青直起身来,犀利的目光丝毫不惧,低笑道:“苏大人找我有事?”
这场大戏实在精彩,四周宾客分外好奇发生了什么事,探着脑袋围得水泄不通。甚至暗中下了注,赌这场闹剧如何收场。
苏济冷着脸,咬牙道:“把大小姐带走!”
他们同样不敢让苏长越身份暴露,丢大脸不说。柳晴柔怕失了主母之位,而他苏济,方才还在宴席中为这个‘儿子’打点前程!攀附了几位官差。
苏济为夺权势能忍,苏云青可没打算一笔揭过。
苏云青含笑道:“苏大人,您想带走的应该是苏长越吧。”
“我可以帮你啊。”
不等苏济反应,她骤然抬声。
“来人!!!”
她变了脸色,“按大靖律法,殴父弑亲,乃‘恶逆’重罪!苏长越枭獍其心、忤逆不孝、法理不容!”
赤阳下,她红唇如血,一字一句道:“死罪难逃,活罪难免!”
苏济勃然大怒道:“苏云青!”
她这是要逼所有人上绝路!
苏云青反抗苏济,手腕反拧半圈,字字诛心低声说道:“苏大人,您慌什么?刑部不是有你的人吗?苏宅离奇死了条人命,都能叫你脱身。这条律法于你而言,不是同样可以轻易摆平?”
“要不,当众滴血验亲,承认苏长越并未你亲生儿子,他不就没犯法了吗?”
她边说边朝柳晴柔看去。
“又或者,说你脸上狼狈的伤是自个儿不当心摔的,毕竟又无人瞧见不是。扯谎不是大人的拿手好戏?再杀人灭口?你不是只相信死人的嘴,永远不会说出秘密。怎么忘了反驳我。”
苏济面部肌肉剧烈抽搐,反应过来,却又忽然看向周叔。
苏云青猜到他开始动摇了。
“晚了。”
话音未落,府外响起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声。
苏云青闻声不对,她早前带来的侍从,并非出自侯府,而是衙门,等的就是此刻,将苏长越带走。
她蓦然回首,黑甲军气势如虹,分列两侧,在人群中辟出条路来。
黑甲军?!
原本被苏府侍从阻拦在外的衙役趁机涌入,高举令牌,“刑部拿人!”
一阵压抑的骚动,鎏金黑靴踏破阶前光迹。萧叙玄衣墨氅的身影自昏暗之处徐步而出,周身散发的威压让整个庭院顿时鸦雀无声,一片死寂。
萧叙在苏云青斜后方站定,清冷的目光透着危险的气息,凝视苏济钳制苏云青的那只手。
那眼神,令躲在人群里的断指官差浑身剧颤,吓破了魂。
无需言语,无形的威压已如黑云压顶,苏济额头渗汗,五指不受控制微颤,松了力道,放开了苏云青。
苏云青揉了揉泛红的腕骨,目光似刀直刺苏济。
苏济喉咙滚动,辩解无从下口。这才惊觉,自己早已落入苏云青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,进退两难。
“带走!”衙役一声令下,苏长越如丧家之犬被押离苏府。
柳晴柔闻言披头散发疯狂挣扎,满脑子只剩苏云青所言威胁的‘死罪!’二字。
苏济强压怒火,挥手示意下人把丢人现眼的柳晴柔‘请’下去,转头扫过压迫十足的黑甲军,将目光放在肃杀之气外溢的萧叙身上,扯出抹殷勤的笑,套近乎道:“不知……贤婿,今儿怎么有空来下官寒舍落脚。”
萧叙阴鸷的面容看不出半点情绪,“苏大人,欠款逾期多日,本侯特来提醒,怕大人又借旁事搪塞过去。”
不疾不缓冰冷的语气,令苏济后背冷汗渗透内衫。
院中静得可怕,苏济已能猜测出众人心中所想为何,定是议论陛下赏赐的‘嫁妆’被变卖一事。
贺三七适时上前,手持利剑,“侯爷此番前来,自然是让黑甲军帮柳夫人清点私库。”
说罢,他曲指命黑甲军入内院搜查。
苏济疑惑道:“私库?”
被按住的柳晴柔变了脸色,借机甩脱束缚,还没跑出两步,就被侍卫迅速拉住。
贺三七带领黑甲军往里走,停在柳晴柔跟前展开欠款卷轴,笑容和煦得令人发毛,“夫人放心,一分不多拿,一分不少取。”
明眼人都知道,柳夫人失了宠爱,私库里怕是早就空了,剩不了几颗钢镚。各位大人奉送的礼,怕是要归于侯府平账了。
“你们做什么!你们做什么!你们这是明抢!”苏老夫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