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吧,是我自己的问题,不关他们的事儿。”
这年头找份工作,尤其是待遇好的工作,很难了,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吃得少,害得几个人都丢了工作,楚颂可干不出来这事。
“行了,别在这儿戳着了,俩人收拾东西赶紧消失,过两天等你爸我心情好了再回来,儿子,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,要不然就去公司找我。”
楚颂没想到爸爸这么快就松口,愣了愣才点头:“那,谢谢爸。”
“谢什么,”金瀚海揉了揉他的头发,语气又软了下来,“我是你爹,什么原则不原则的,还不是你开心就好,但是记住,他要是对你不好——”
楚颂点了点头,眼眶有点红,拉着段怀英跟爸爸道别。
他果然有一个很好的爸爸。
段怀英开车带楚颂回自己家时,天色已经有点暗了。
刚回到家就有人按响门铃。
“谁。”
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女人,头发梳得整齐,一身都是大牌,却难掩憔悴,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,看到段怀英,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——是苏柔,段怀英的妈妈。
“怀英,我听万宁说你出院了。”
苏柔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,手指用力攥着保温桶的提手,看得出来,仅仅是说这么几句话,她都很紧张。
段怀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没有让开,只是站在门口,语气平淡:“有事?”
楚颂站在段怀英身后,看着苏柔的样子,心里有点复杂。
他从未见过苏柔,但他能感觉到苏柔那种怯懦和愧疚的情绪,这位母亲,或者说同样作为母亲,比起楚红月从前对自己的疼爱,苏柔身上几乎看不到对段怀英的爱意,更像是……她在面对的是一位并不多么熟悉,但又权势在握的晚辈。
苏柔被段怀英的冷漠刺得心里一疼,却还是硬生生地开口说:“我……我是知道你之前病了,炖了点鸡汤,妈妈想给你补补身体。”
她想把保温桶递过去,段怀英却没接,手还挡在门口,没让她进来。
迟来的亲情比什么都贱。
“不用了,我不爱喝汤。”
段怀英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“您要是没别的事,就回去吧,我这里不方便招待您。”
不光是汤汤水水,其他的,段怀英从小喜欢什么,爱吃什么,苏柔怕是一点都不知道。
“怀英,我知道你怪我……”
苏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声音也染上了哭腔。
“当年,那我也是没办法,你外公家挪用公款,搞不好大家都要跟着进去,都是你爸……都是段程一手压下去的,是他威胁我,要是我不配合,就毁了我娘家,我……我这些年也是被逼的啊!我在国外的时候,天天都在想你,我知道,我根本没尽到做妈妈的责任,我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你,可是我……”
段怀英看着她哭,眼神却没有一丝波动,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,出声打断她:“您不用跟我说这些。您首先是苏柔,是苏家的女儿,其次才是我段怀英的妈妈。您为了苏家的利益放弃我,是您的选择,我没资格怪您,毕竟您给了我生命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更冷了:“但也仅此而已。这些年您在国外‘养病’,其实是被我爸当人质,我知道;您偷偷吃抗抑郁药,不敢跟我联系,我也知道。可这些,都不是您放弃我的理由。您选择了您的家族,我选择了我自己的路。”
“我们……早就算是两清了。”
苏柔的哭声停了,怔怔地看着段怀英,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没想到段怀英什么都知道,更没想到他会这么冷漠——没有恨,没有怨,只有彻底的疏离,仿佛他们……从来都不是母子。
“别的话也不必说了,我之后会安排人送您回国,”段怀英继续说,语气没有一丝波澜,“会给您一笔高额的费用,让您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。当然,如若您要是想再婚,或者想做什么别的事情,我也都不会干涉。但今后,除非必要的事情,我们最好别再见了。”
什么叫作必要呢?是……她死了那一天吗?
“怀英啊……”苏柔想抓住他的手,却被段怀英躲开了。
段怀英往后退了一步,把门又关了些,语气带着最后通牒:“您走吧,天冷了,汤您自己留着喝,另外,请别再来找我,如此,对我们都好。”
苏柔看着段怀英决绝的眼神,没有一丝温度,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,只能拎着手里的东西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,背影落寞得让人不忍心看。
门关上的瞬间,段怀英靠在门板上,闭上眼睛,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些。楚颂走过去,轻轻抱住他的腰,头靠在他的背上,声音带着心疼:“段怀英,你还好吗?”
段怀英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,慢慢转过身,把楚颂搂进怀里,下巴抵在他的发顶,声音带着些沙哑:“我没事。”
“骗人,”楚颂抬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