呃……伤得有点重了,按照现在的状态,应该要好一会儿才能恢复过来……
他脸色苍白地抬起手,擦掉嘴角的血迹,心里却泛起了嘀咕。
不至于吧,虽然他沉睡了这么多年,可他仍然在秘术使用上还算是天赋异禀,这种基础漂浮术应该不会失灵才对……
难道是人间失格……异能无效化……?
这可真厉害。
不过那又如何,根本不足为惧,除去那个厉害的能力,这个人类也只是一个普通人,难道能打得过血族?
而且,只要不触碰到这个人类,那个能力应该就不会对他有影响。
现在当务之急是他该怎么收场脱身,带着他看中的“血包”。
心神剧震间,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,试图拉开与周围危险的距离,脚下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他低头,才惊觉自己赤裸的足掌,正毫无防备地踩在满地散落的碎石片上。
他没有在意,而是目光落在一旁坐在地上盯着他的太宰治,静静地看了几秒,在对方那如死水般平静无波的鸢色眼眸注视下,忽然又蹲下凑近——
柔软的舌尖带着非人的冰凉,优雅而精准地舔去了太宰治脸颊上被划破渗出的那滴血珠,动作从容得如同中世纪贵族在品鉴一杯顶级的波尔多。
太宰治的身体瞬间僵直,鸢色的眼眸罕见地因纯粹的震惊而微微睁大,里面清晰地映出菲那恩近在咫尺的血红瞳孔。
片刻菲那恩便收回舌尖,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,仿佛在回味那转瞬即逝的滋味。
“不能浪费食物。”他低语着,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真理。
味蕾传来的极致甘美与那诱人的香气完美契合……
那不仅仅是味蕾的极致狂欢,更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灵魂的混沌,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、古老而强烈的共鸣轰然炸响,顺着每一根神经末梢疯狂蔓延、震颤。
太美妙了。
这种灵魂被瞬间点亮、被强行共鸣的冲击感,几乎让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愉悦的嗡鸣。
然而——
他忽然困惑地歪了歪头,像只嗅到异常气味的小兽,血红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解:“你的血……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。
他再次凑近太宰治的脖颈,鼻翼翕动,仿佛要穿透皮肉,探寻那血液深处的秘密,“……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味道?还有……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……”
太宰治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,喉咙里溢出一声极其短促、意味不明的轻笑,“呵……”
就在菲那恩因为这缕奇特的“死亡气息”而微微失神、血眸中闪过一丝探究与茫然的刹那——
太宰治动了。
他那只未受伤的手快如闪电,瞬间扣住了菲那恩纤细的后颈。
力道并不重,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掌控感,手腕上缠绕的绷带因这动作而松散滑落,露出下方纵横交错、如同蜈蚣般盘踞的、狰狞而深刻的旧日伤痕,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疯狂。
“诶……?”菲那恩发出一声短促而困惑的音节,血红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对方手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。
他本能地感觉得到,太宰治此刻的动作并非带着杀意,更像是一种……宣告?或者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意图。
太宰治冰凉的唇几乎贴上那枚敏感的尖耳朵,吐息温热,眼神却十分冰冷:“因为……我是个无可救药的自杀爱好者啊。”
那轻佻的尾音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。
耳廓传来的气流和那过于贴近的、充满危险暗示的话语,让菲那恩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脖颈。
然而,出乎意料地,他并未因此气恼或反击,那双赤红的眼眸反而亮了起来,用一种近乎天真的、宣布重大决定的认真口吻,直视着太宰治深不见底的鸢眸:
“人类,别自杀了好不好,我很喜欢你的血。” 他语气笃定,红宝石双眼很纯粹,却隐隐透出属于血族的傲慢,如同在颁发一份录用通知书,“成为我的血仆吧。”
“血仆?”太宰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眼神幽深难测,毫不犹豫地严词拒绝,“真是……令人不快的提议。”
菲那恩眨了眨眼睛,看起来有些失落,道:“好吧,强迫来的血液是苦涩的,我会等你愿意成为我的血仆的那一天。”
太宰治幽幽地凝视着菲那恩,那目光仿佛在穿透他的皮囊,审视着他灵魂的本质。
“太宰!”中原中也饱含怒火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,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而危险的对峙氛围。
重力场咆哮,四周散落的碎石瞬间被无形的重力攫取,悬浮而起,化作致命箭矢 。
菲那恩瞳孔骤缩,几乎是本能反应,他猛地伸手,一把攥住了太宰治的手腕,用尽残存的气力将他从原地拽起。
他拉着踉跄的太宰治,朝着最近一根粗壮的罗马石柱后面冲去。
“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