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看着他们互相踩死自己啊。”
“就是,咱好好活着就成,成日杞人忧天,真要有什么事,天塌下来也有人给咱顶着。”
“怕就怕来不及啊。”
“呸!珝州岳州的人跑了没?他们不急,我们在汉东的急什么。”
“就是!”
这时一个个头矮小的中年男人神采飞扬的走来,在邻座一屁股坐下,大叫:“老许,给来碗面!”
老板剁着菜,凉凉看了他一眼:“又要赊着吧?”
男人“切“了声,一下子抛出几百文:“结了结了,前几日的都给我结了!给我多来点肉!”
周围聊的正欢的食客纷纷朝他看去,不掩讶异,几个开始起哄:“哟,祁大掌柜这是发财了?”
“上哪偷的吧。”
“老祁,这哪赚的呀?”
男人给自己倒水,目不斜视,冷笑:“我说过我爹留下来的那地是宝地吧,你们偏不信。”
一个食客好奇的凑过去:“你是说你家那些烂草?”
“什么烂草?你识不识宝!”男人骂道。
“可不就是烂草吗。”另一个食客大笑,“种了就烂,烂了又种,你种了小半辈子,种出什么花样来了没。”
“呸!老子是靠那些草养土!那土值多少钱你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!”
我微顿。
一个食客挥断其他人,笑道:“那现在有眼瞎的来找你要土了?”
“瞎的是谁还不知道呢。”男人讥讽。
老板端来汤面,男子捡起筷子,吃之前,得意的扫了那些人一圈,幽幽道:“我那些土,可卖了三十两一斤。”
众人哄堂大笑。
我回身道:“大哥,你那些土,可是枯荣土?”
他一愣,朝我看来,眸色微深,扬眉:“小姑娘识货啊,我那些土可是枯荣土中的极品,是当年汿河一带传下的丞农系。”
我笑道:“这土很难养的,其中技要秘术皆不外传,难为大哥还在养它,得付出很多辛劳吧。”
“是啊,很多人还不识货。”他朝那些渐渐安静的人斜斜看去。
我故作不经意,随口道:“识货的人确实不多,也不知道是哪个问大哥买的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他挥挥手,“就说姓姜,穹州来的。”
我笑道:“耐得苦寒终见春芽,大哥此次赚的钱够享用数年了。”
“还会招来小人呢。”他扬起头哼哼,冲有些发懵,还没回神的老板指了指我,“这小姑娘的钱算我头上。”
也就几文,我也不推:“多谢大哥。”
枯荣土种养极为隐秘,都是祖传,其中传着传着,很多人忍耐不住就会改行从它业。
能知道谁在种养枯荣土也很难,但那些大宗门上绝对会记载在册,需要了自然有办法能找到他们。
我并不担心这男人会被有心人盯上,他看上去小人得志,不可一世,但能养出枯荣土的绝不是糊涂蛋。他既然敢来扬眉吐气,就必然做好了打算,近几日应该会搬家吧。
不过看得出他防上我了,一碗面条吃得极慢,并不时偷偷打量我。
看来我不先走他是吃不开心了。
我放下筷子,回头冲他笑道:“多谢大哥的这碗面了,有缘再见,后会有期。”
他笑笑:“好说好说!”
我扶起树杖离开,两旁路人拥挤,我边走边好奇会是谁从他那买走的枯荣土,毕竟枯荣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。
成仙必历脱骨换皮,那过程极其痛苦,很多高人都会选择僻静安宁之地去闭关。
拂云宗门闭关在青尊广场后边的从尘宫,离拂云大殿极远,几乎在鹤山另一边了,从未有人能去打扰。
从尘宫中有一方阔长的从尘潭,就是用枯荣土所筑的。与它类似的还有缦山城的八星潭,行登宗门的无衷池等。
枯荣土看似不常用,但真运用起来用途极广,除了这些筑土,枯荣土还可用以造阵,不过具体我就不清楚了,毕竟与玄术或修仙有关的我很少涉猎。
轻叹了声,我抬起头,街道纵横交错,人头攒动,浮世之态,莫过如此。
我找了个茶楼,要了些糕点和一碗红枣羹,说书先生在楼下大堂朗朗书谈,我坐在二楼窗边静静思量着下一步要怎么走。
我确定那个村庄的人不会去报官,因为赵六和那个男子不会有胆量说出实情并见官。
我也确定他们不敢联系十巫,他们上了我那么多次当,就如我猜测他们一样,他们也一定会猜测我是不是躲在暗处。
这种引狼入室,被自己人雷霆震怒而杀死的后果,他们不会不列入假设之中。
“姑娘,您的糕点来咧!”伙计笑着走来。
“谢谢小哥。”我笑道。
伸手捡起一个蜜豆糕,我在嘴里咬了口,甜的有些腻,我这嘴巴,到底是被盛都给惯刁了啊。
“啪!”说书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