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看的多了,才能分辨其中区别。
比如老太太有心悸之症,但就不能把心悸就有好几种,有阴虚火旺,也有阳虚水逆,抑或者是心血不足几种。
老太太的症状分明是阴虚火旺,却被虞昼锦当阳虚水逆治,一味的只开苓桂术甘汤是不行的。
春纤比谁都希望老太太能长命百岁,她只道:“我带你进去,你帮老太太重新诊断一番吧。”
“好。”妙真松了一口气。
她必须做两手准备,在纪氏保护她的同时,还要寻求老太太的庇护,尤其是这几日那三太太指不定打什么主意。
程老太太是个银发古稀老人,身体没有大亏,只有个心悸的毛病,夜里容易惊恐发作。她见春纤把妙真领进来,还有些不悦道:“昼锦不是刚走么?怎么又来了一个。”
春纤忖度着就把话说了,程老太太看了妙真一眼,眼神一凝:“你既然知道,怎么不直接同昼锦那孩子说呢?”
“我原本也想说的,但是这事关老太太的病症,我怎么能视若罔闻?只顾讨好同侪,到底我是程家请来的供奉。况且,虞姐姐的性子,她也恐怕不会听我的,上回她为老姨太太扎针,结果把她的皮下扎出淤血来,我回去同她说了,说那样要命的穴位不能这样扎,她反倒骂我,后来老姨太太那里她不想去了,就都是我去治的。”妙真低头。
程老太太对妙真这样出卖同侪的人印象也好不了,她只略略伸出手来,妙真把完脉后,又让程老太太伸出舌头,方道:“您心悸容易刺痛,舍质有瘀斑,脉又涩,这是气滞血瘀证,身体里还有痰症,请问您是不是肩膀后背还连着一起疼。”
听了这话程老太太抬头:“正是,我就是肩膀后背一起疼,胸口还闷闷的。”
“我先帮您推拿一番,让您身体稍微轻松些,等晚上再送药来。”妙真笑道。
……
片刻后,妙真从老太太房里走出来的时候,老太太房里的人态度变得客气很多,她走出院子,又回头看了看,这世上要胜过别人,只有真材实料是别人扳不倒你的。
可惜这个道理许多人都不懂。
有了名气,更该让自己名副其实,而非只想偷奸耍滑进谗言。
夜里,她带着丫头过去老太太那里送药,老太太见她脸色发白,忙问怎么了。妙真就道:“我带了丫头一起来,一阵风吹来,把我们吓的不行。”
“这可不成,你们年轻的姑娘家哪能这般出来,就传我的话,日后夜诊必须让两个嬷嬷,在前打丫头,一个妈妈子在后头。”老太太道。
那春纤立马道:“明日我和三奶奶说去。”
妙真道:“老太太真是我见过最怜贫惜弱的人,咱们底下人不知道多感激。”
程老太太这把年轻自然喜欢人家说好话,她换了药方,此时喝下药后,心情又好,一会儿才睡着。
给程老太太看病,素来是虞昼锦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,她却听说妙真去了老太太那里,当即就过来质问。
只见她龇着门槛,指着自己道:“怎么你也拣高枝儿飞去了?巴巴的往老太太那里跑。”
妙真笑道:“咱们都是供奉,难道老太太只许你一个人医,喊别人医你就生气不成?既然如此,你素来跟三太太医的,怎么近来又让我医。咱们不都是谁有空就去医么?”
“你哪里知晓其中关窍,譬如这个病人对哪种药忌讳,另一个病人有旧疾,我开的药都是审慎处理的。你贸然改我的方子,这样成吗?”虞昼锦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。
妙真道:“既然姐姐这般说,那三太太近来常找你看的,怎地突然又让我去呢?你若去三太太那里,我就服你,我也不去老太太那里。”
虽说报复妙真是应该的,可老太太还是最重要。所以,她看向妙真:“你说的话可是真的?”
“自然是,君子一言驷马难追。”妙真淡定道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