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。
十二月末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,金璨璨地明媚,就是一点也不给人带来暖的感觉。
脑海里纷纷乱乱都是宋魁。
昨晚的一切的又涌入脑海,字字句句都清晰地烙在她心头。争执的原因和结果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,真正伤害到她的是整个过程中他强硬的语气和一意孤行的态度,以及站在道德高地上的那番毫无体恤的大义凛然。
这不是她们的第一次争执了。但以往的每一次他都很快退让,平息矛盾和争端,所以她们其实从没有到吵起来这地步,她也以为她和他之间根本不会有吵架的契机。然而现在来看,那只是暗流汹涌之上伪装的平静,当关系深入下探,首先便是被卷入其下的漩涡。
他说他爱她,昨天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,她无可救药地为之欢喜雀跃,哪怕到此刻内心都不能平静。但这爱却卷在混沌的争吵之中变了味道——“我爱你”,是否既可以是表达真正的爱情,也可以只是为了性?
因为在“我爱你”之后,他又说了“我想要你”。
江鹭无法回想昨晚身体表现出来对他的渴望和欲求,现在她只觉得为之羞愧,不能面对自己。无论心门还是大腿,在她的信条里是不会那么轻易地敞开的,可是她第一次为他敞开了,哪怕她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痛楚。
他呢,在他看来,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否该是这样的粗鲁草率?爱又是否是如此轻易就能说出口的字眼?究竟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被称之为“爱”?如果喜欢只是单纯的快乐,爱是否就必须经历痛苦和挣扎?母亲的案件,不堪回首的过去,一个满目疮痍无法重建的家庭,是否从一开始就注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?这样的结果,是不是也早就在一开始写好了?
当初她毫无保留地为他交付真心,一步步沦陷于他,是她错了吗?
她一直反反复复地想,但始终找不到答案。
下午回到家,她还是去保安室将他送的东西拿上了。十九朵粉玫瑰,正中心是两只小小的熊公仔,一只粉裙子,一只系领结,绑在一起。小熊手里插了张卡片,上面是他潦草的字迹,就三个字,“对不起”。除此以外,还有一只切角的草莓蛋糕。
这大概可算是他这直男脑袋绞尽脑汁想出来最直接,最有用的道歉方式了。
快五点的时候,宋魁的电话打来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