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节(4 / 5)
要那几贯现钱。这一点,与以前的禁军不同。”
刘子羽听了忍不住问道:“不知镇抚军中士卒一月多少料钱?”
王宵猎道:“若是普通士卒,一个月三百文。不过他们的吃穿用度都在军中,不必自己花钱。”
宋军的士卒,上军一个月一贯钱,中军五百至七百文,下军三至四百文。不过禁军收入的大头是月粮,俸钱只是花用而已。王宵猎军中不同,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卒,发到手的就是俸钱,不发粮食。
刘子羽想了一会,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叹了一口气。不管是招募还是组织,不管是训练还是作战,不管是生活还是钱粮,王宵猎的军队跟其他军队的差别太大,谁能一下说清楚?
过了一会,刘子羽道:“自靖康之难,本朝与金军打了五六年了。除了这两年镇抚几次胜仗,可以说是连战连败。败得太多了,慢慢就总结出金军的特点。总的来说,金朝是猛安谋克,战时为兵,平时为农,全民皆兵,与我们的招兵、募兵大为不同。猛安谋克的结构简单,一声令下,军队就能够立即聚集起来。与之相比,本朝的保甲之制差可相似。只是到如今,保甲已废,只能徒唤奈何了。”
“而且与本朝相比,金军上下相差不大。纵然是亲王将帅,一样穿粗衣,吃粗饭,上下一心。军队最重要的是难得人心。金军心齐,岂是我军可以相比的?我们带兵的人,要注意不要锦衣玉食,失了士卒人心,仗就会非常难打。只是这一点,做到的有几人?”
“金军作战军纪极其严明。主帅一声令下,无人敢不遵。冲锋的时候,有回顾者立斩!这样的严刑之下,人人有必死之心,战力自然强劲。”
“至于其他的,金军马多,骑兵自然也多。虽然金军不擅骑军冲阵,但其人人有马,可以快速地从这一地到另一地。胜利的时候追杀逃亡,纵然一时小败,也能退走。就不用多说了。”
王宵猎点头:“参议说的不错。金军确实有这些特点,所以特别难打。”
刘子羽道:“与镇抚说这些,是提醒镇抚,整编军队的时候不能只按自己的想法来,要多多参考金军。能胜我们这么多场,就说明金军很强,要多去学习。”
王宵猎一时语寒。过了好一会,才道:“学习?学什么?金军与我们完全不同。数十年前,他们还渔猎于白山黑水之间。族中分部,许多部的语言都不相通。立国之后,一切简陋,因为复杂的管理他们也无法理解。比如猛安谋克,最大的特点就是简单。部落的时候,能够快速把数部统一在一起。日常的事务也少,这样简单的制度能够适应。但占据中原,依然用猛安谋克制度,怎么统治?金人的办法是让其他族的人为奴隶,受其奴役。三百户为一谋克,十谋克一猛安。但金军的户,不能与我们的户相比。他们的一户,下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奴隶呢。这样的制度,占领再大的地方,动员能力也上不去。所以金朝现在占据了广大的地盘,其核心兵力依然不过是十几万人。每次出征,正兵下面都要配上几个奴隶。参议,这样的军制我们要怎么学?我们汉人,自有适合自己的制度,做好自己才是第一。”
见刘子羽面上有不快之色。王宵猎又道:“说句不太恰当的比喻。比如一时不备,人被狗子咬了一口。被咬这一口,有许许多多的原因。人只要分析到底是什么原因,咬自己的狗子有多么厉害就是,并不需要自己去学狗子,反咬一口。人要做的,是改变自己疏忽了的地方,找一根棍子,打烂咬自己狗子的狗头!与金军相比,我们是人,金军是狗,学什么!”
听了王宵猎的话,刘子羽一下张大眼睛,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这样的比喻,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见。面对金军咄咄逼人的进攻,这话甚至有点大逆不道。
金军有没有值得学习的地方?当然有。王宵猎也没有放弃学习。但战争有战争的规律,政治有政治的规律。王宵猎的学习,是在战争规律和政治规律的框架下学习。而不是不管青红皂白,因为被对方打败了,见到对方与自己不一样的地方就学习。
被狗咬了,就学狗的样子,甚至恨不得改变自己的样子,安一个狗头,这不是狗头军师吗!
如果是几个月前,这种话王宵猎是不能说的。不是对与不对,而是没有自信。地位没到,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,甚至惹人嘲笑。但现在不同。不管人数还是战力,王宵猎都已经成了为宋朝最强大的军事集团。包括赵构在内,再没有哪支力量强过王宵猎。何必还听别人指指点点?
刘子羽的想法不奇怪。实际上,宋朝大多数的官员都有这样的想法。不管是主战派,主和派,甚至是投降派,都认为想战胜金军就要学习金军。
何止是这个时代。后世清末中国被列强入侵,彻底打败,主流依然是这种想法。那个时候全盘西化的论调甚嚣尘上,甚至有人主张连汉字都放弃,语言全盘拉丁化。至于中国文化,更是被许多人,特别是文化领袖认为是要抛弃的垃圾。
面对国破家亡的危机,怎么改才能应对危机?大多数人没有主意。少部分有主意的人,说出自己的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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