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(8 / 9)
石炮”,吓一吓敌人,让他们不敢轻犯。
“好!”孙炎星说,“试一试看。”
于是九个人分成两组:一组是三个人,专门拣取斗大的石块,将绳子系紧;另一组是六个人,扳弯竹子,削去枝梢,用绳子勒住,在顶端挂上石块。这样一共弄弯了五枝竹子,布置停当,就待孙炎星动手了。
他取出那把锋利的短剑,搁在勒住竹子的绳索上,只要轻轻一割,绳索一断,竹子摆脱了羁勒,往外一弹,就可以将石块甩了出去。这当然谈不到“准头”,但碰巧了也可以砸死个把人,或者打中一座营帐,让敌人吓一大跳。
短剑已经提起,待往绳索下落时,孙炎星心念一动,毅然决然地中止了原定的计划。
“不妥,不妥!”他大摇其头,“不能这么做。不然就是自己泄底。”
他是这样在想,疑兵的妙用,原在使敌人不明虚实,才会心存顾忌,不敢造次,如今一发射石炮,明明告诉敌人,并无弓弩,才不得已采取这种代替的办法。当然,如果石发如雨,能表示有大批部队在操作,亦可震慑敌人,无奈只有区区五炮,可见得不过是捣乱的行动。敌人之中,必有能者识破底蕴,四处兜捕,岂不成了“自搬石头自压脚”的愚行?
“说得是,说得是!”张老憨很服善,自觉所献的计策,几乎误了大事,因而如芒刺在背一般,异常不安,“打草惊蛇,真个要弄巧成拙了!”
“也不然!”孙炎星拍着他的背安慰他,“你的想法还是很好的,不过要变通一下,我们马上翻回去,多领人来。你看,这些都是武器。”
孙炎星手指着满山的松柏和巨石解释,多带人来,砍倒松柏,解锯成滚木,连同石块一起推下山去,足可砸烂敌人的营帐。
“还有一计,看上去可行。此计如果有用,可以叫他们回不得家乡,见不得爹娘!”
孙炎星指点形势,但见万山丛中,蜿蜒一线,是一条唯一的退路,倘能设法将那条路阻塞或者掘断,契丹兵就不能后退,只能往前。前面出山之处有熊大行率领重兵扼守,很难冲得出去,这一来,就要活活困死在这深山中了。
张老憨和另外七个人,听得这番讲解,无不兴奋,都主张不需休息,立刻赶回土地庙,带领弟兄再来,照计行事。士气高昂如此,孙炎星当然觉得安慰,因而思路亦更灵活,在撤走以前所必须要做的安排,想得相当周详。
第一步是要画张地势图;第二步是要检点行迹,不让敌人发现九曲洞;第三步比较费斟酌,他要派一个到两个人留守在这里。
“一个人太少,两个人正好。留守在这里的任务很简单,监视敌人的行动,要当心的是,绝不可让敌人发现踪迹。”说到这里,孙炎星问道,“哪位愿意守在这里的,走到这面来!”
话还没有完,七名健儿,一齐都离开了原来的位置。孙炎星跟张老憨都笑了。
“这一下,等于我的话白说。”孙炎星收敛笑容问道,“我再说一句:留守的任务比较轻松,马上赶回去,又要赶回来,那才是很累的事。愿意吃苦的,站到这面来。”
七个人又都站了回来,都表示愿意吃苦。这就使得孙炎星不止于困扰,而且深为感动。
“怎么办呢?”孙炎星搔着头皮向张老憨问计。
张老憨此时一点不憨,他知道这七个人在争着立功以外,还不免有争强好胜之心,如果硬指定两个人留在这里,其余的人心里就会不舒服。再说这七个人,个个机警矫健,难分轩轾,既然如此,倒有个计较。
“来个凭天断,怎么样?”
“何谓凭天断?”
“无非拈阄。”
“对!”孙炎星同意,“这样子,大家没话说。”
他背着人折了一把草,拗成长短不齐的七根。未抽以前,先有一番说明。
“抽得最长跟最短的两个留在这里。长的为头,短的要听他的话。”
结果老六跟老四抽得最长跟最短的两根,其余的人,不免怏怏,但除了期勉他们成功以外,别无闲言。
“你们两个要和衷共济。”孙炎星叮嘱着,“最要紧的是莫露形迹!不管敌人怎么样,你们只躲在暗处,冷眼偷看。守到后天黄昏,我们必到;如果不到,你们自己觅路回来。”
“是!”老六很严肃地答应。
“有句话,我先要问一下。”孙炎星指着山下说,“万一敌人分道搜索,你们的形迹让他们发现了,那时怎么办?”
被问的两个人对看了一眼,仍旧由老六作答:“我们决不往九曲洞逃。”
这个答语对了。保持九曲洞的秘密,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。不过孙炎星还有话:“万一让他们逮住了怎么办?”
这一问,两个人都凛然色变,老四抢着问老六:“我来说,好不好?”
“好,你先说。”
“绝不会让他们逮住。”老四抽出防身短刀亮一亮,“不等他们上身,我自己先做个了断。”
“对!”老六接口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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