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(7 / 9)
的。”孙炎星紧接着他的话,用极恳切的声音说,“我无论如何帮你完成心愿,你放心好了。”
“皇天不负苦心人!”张老憨很欣慰地说,“我们上去吧!我先上,请你蹲下来。”
说着,从腰间解下一条带钩的长索放在地上。孙炎星一看就明白了他的办法,欣然蹲下身子,等张老憨踩上肩头,徐徐起立。于是张老憨半个身子伸出洞口,两手一撑,双脚一缩。孙炎星往上看时,人已出洞,随即捡起地上的钩索,看准了往上一抛。
接索在手,张老憨将钩子插入老松树身,捡起一块石头,使劲砸了几下,砸紧了再将绳子绕树两匝,然后拿另一端抛入洞中。孙炎星双手拉绳,两足撑壁,蹂升而上,将出洞口时,听得张老憨警告:“出洞不要放掉绳子,是个险坡。”
出去一看,果然是个险坡,唯一的倚靠,就是那株合抱的老松。孙炎星很小心地走了过去,攀着树身,找定了安稳的立足之点,才抬眼观察周遭的形势。
第一眼就看到山腰中错落的灯火。一片平阳之地,中间有一串灯,贯珠般一共四盏。这不用说,就是敌人的中军大帐了。
再转脸看,斜坡无尽,根本没有可以歇足之处。往上看时,但见树木蓊郁,倒像能找得出一块平坦的地方似的。
由于一时劳累,而倚松喘息已定的张老憨,拉一拉孙炎星的衣服,向上指着说:“上面是一处斜坡,都是松柏,也有竹林,要挂旗子装神弄鬼,那里最好。”
一听这话,孙炎星大喜,急急问道:“由哪条路上去?”
“喏,”张老憨用手指着说,“绕过险坡,有条小路,盘旋上去,太费事,也太费时。倒不如依旧用钩索飞爪。”
“对!辰光要紧,我去领他们来。”孙炎星说,“你在这里接应。”
于是孙炎星仍旧缘索而下。这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坟墓似的洞窟中,踽踽独行,既兴奋又害怕,内心的情绪,张弛起伏,很不稳定。走了有一千多步路,猛然警觉,洞中歧路很多,万一走错了,即令能够寻回原路,已误了大事。因而收敛心神,仔细辨认,幸好不错,就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,全神贯注着,顺顺利利走回原处。
在路上,孙炎星就已经想好。首先要报告好消息,激励士气:“敌人就在山腰,中军大帐的灯号都看得清清楚楚。如果我们有强弓硬弩,从上面射下去,可以教他们营盘大乱。”
果然,一听这话,从老二到老八,无不精神百倍,摩拳擦掌地恨不得立刻就能展开一场奇袭。然而有用武之人,用武之地,用武之时,却无武可用,自不免令人扫兴。
孙炎星从黯淡的灯光中,看到大家的脸色,了解到他们的心思,倒有些懊恼弄巧成拙,急忙激励开导:“大家要知道,用兵之道,斗智为上,斗力为下。我们能够到上面设疑兵,出敌不意,做到这一点就不容易,就是一件大功。去吧!”
洞口的钩索自然保留着,依序蹂升而上。出洞容易,但险坡难以立足,一下子有了九个人,显得非常局促,因而朱霞满天的日出奇观,亦无法欣赏,每个人都得用心注意自己的脚下,不然就有翻落山涧、粉身碎骨的危险。
最安稳的是张老憨,靠着老松,找到一个极妥当的位置,而且在这段辰光中,他已经细心端详,想好了下手的方法。
“哪一个的眼力最好?”
孙炎星知道他是在挑甩飞爪的人选,便指着老七说:“他常玩流星、飞爪,眼力、腿力都不错。”
于是老七由张老憨指点,爬上松树,跨坐稳当,抡舞着飞爪看准了上方的一株古柏,脱手一掷,正好钩住树身。
依然是身先士卒的孙炎星攀缘先登。第一件事将飞爪的绳子格外系紧,然后帮助另外的人更上一层。大家放眼望去,只见一片相当舒缓的斜坡,前面有极粗的竹子,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松柏,俯瞰敌营,历历可数,真是居高临下、稳操必胜之券的一个上好攻击地点。
“可惜!”孙炎星怏怏然说,“若有五百张硬弩,加上火箭,就可以打得他落花流水。”
“我倒有个吓一吓敌人的法子。”张老憨指着竹子说,“这也可以当硬弩使用。”
“这——”孙炎星踌躇着答道,“等我想一想。时候不早,我们先将旗子挂起来。”
于是相度风向,排定位置,九个人一起动手,将大宋旌旗,高悬林间。东风过处,旗角招展,掩映于松针竹叶之中,远远望去,仿佛藏着千军万马似的。
现在要考虑的,就是敌人的反应了。发现了这些旌旗,会有怎样的想法和做法?
首先,当然是怀疑;然后会派出不惜牺牲的“选锋”来侦察,倘或没有动静,就会一步一步往前进,最后必然发现真相。
推想到这里,孙炎星就有了结论,不管怎么样,不能让侦察的敌人接近,否则,底蕴尽泄之外,可能还会发现九曲洞这条秘密通路。
他说了他的看法,张老憨表示同意,不过,提出了更进一步的处置,也就是他刚才提议,用竹子代替硬弩,放射几枚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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