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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(3 / 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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锣报警,惊起全关,分头防守,那就是以逸待劳,凭恃地形之利,稳可固守,因而毫不考虑地加以阻止,抽箭搭弓,也不及细细瞄准,发出一箭,紧接着又抽第二支箭。

第一箭不会中,射在木架子上,但虽不中,却也有延缓对方动作的效果,那人吃了一惊,回头看时,第二支箭又到了,急忙一闪,只听“当”的一声,正射在铜锣上。

西路领队更为着慌,方寸虽乱却是斗志如虹,心里在想,形势已完全不同,如果自己再绕向西路去攻击,岂不迂拘可笑?当机立断,现在要争的是呼吸之间抢先一步的时机。即令那人惊动全关,大家披衣起身,得有一段时间,而且梦中惊醒,睡意犹在,一时也会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,自己这方面只要弄成声势浩大的模样,一定会把他们吓得手足无措,夺路而逃。

主意打定,只觉平添了十倍的精神,他身子一长,将手重重地一挥,抢先入了关门。弟兄们见此光景,微一错愕,旋即明白:建功立业,就在此刻,也是个个抖擞,一阵风似的,跟着领队直扑了进去。

在后面的陆虞候既惊且诧,不知西路领队何以擅自行动,进攻正面。正要查问时,听得锣声,知道双方已经进入短兵相接的局势,这就没有什么好细想的了,立刻率领部下,飞奔而前,合力进攻。

将到关门,听得自己人在大喊:“杀,杀!”其声亢厉有力,可以听出高昂的士气,于是脚步越发加紧,冲到关门,方始收步。

朝上一看,石屋中正奔出来许多契丹兵,有的赤膊持刀,有的仓皇四顾,有的还提着裤腰,而自己这面的人数虽少,却舞刀直前,如出柙猛虎一般,气势悍猛非常。

陆虞候大喜,拔步飞奔,同时也喊:“杀!杀!”喊一声,手一挥。他的部下依着他的手势,高声附和,一时山鸣谷应,倒像有千军万马似的。

这时东路已经发现正面发生冲突,自然加紧支援,同样也是呐喊而上,三面合围。守关的契丹兵只得三十多个人,卸甲丢盔,溃不成军,四散而逃。却又因路路有人严阵而待,闯不过去,情急之下,唯有作困兽之斗,猛力反扑,人自为战,因而宋军亦颇有死伤。

但是整个胜负之势,已算定局。陆虞候已占领了石屋,却苦于未曾带得一面宋军的旗帜,可以高高升起,通知何庆奇、朱副军头、林震,甚至何小虎。

因此,他将肃清残敌的工作,交了给东路领队,自己将西路领队找了来,商量下一步的行动——自接战以来,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聚在一起,相见之下,都有一种不能信其为真实之感。朝阳影中,望着满地敌尸,心里在想:怎么一下子会到了这里?

一夜未睡,精神亢奋,脑中空空的有种虚幻的感觉,然而晨曦刺眼,确确实实地意识到绝非梦境。相视而笑,都不知从哪里说起。

“亏得你,多亏得你!”陆虞候说,“不过我真弄不懂,怎么一下子会变了计划?”

“这是逼出来的。真所谓‘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’!”

“大功一件——”

“不!”西路领队抢着表明态度,“未遵命令,应该处分。如果算我将功赎罪,已经很感激了。”

“没有这话。这种突袭,本来没有定法,全靠随机应变,我自己知道。我会跟何将军报告你的功劳。闲话少说,葫芦关是一个四方联络的中心,大家都在等着看动静,好相机联络集中,可是没有一面旗子岂不伤脑筋?”

西路领队想一会儿说:“有法子了!挂一面白旗好了。”

竖白旗表示投降,四面宋军必能了解葫芦关已落在自己人手中。这个处置极妙,陆虞候欣然接纳,亲自动手,找到一方白布,升上旗杆。

朱副军头就在等关上“易帜”,一看是面白旗,只当守关契丹兵已经投降,依照何庆奇的通知,入关坡道就可打通,自己的三十个人由此脱困上关,这是一条生路。无奈与南口监视的契丹兵相持不下,自己往后一撤,对方一定会追击。

朱副军头心想,以寡敌众,所守的就是这道口子,用弓箭严密封锁使敌人不得越雷池一步。这道口子一失,敌人反客为主,抢占了这道口子,就像一把捏住了袋口一样,自己这面三十个人,真是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,予取予携之。

苦思焦虑之下,只有行险以求侥幸的一法。这个法子是骗一骗敌人,骗得过可以脱困;骗不过,不妨迎头截杀一阵,反正杀他一个够本,杀他两个有赚头,总归不会吃亏。

主意打定,立即着手,第一步要看风向。谷中聚风,相当平静。这在天时地利上,首先就很有利,成功便有一半的把握。朱副军头相当高兴,就近指派了几个人割取野草,堆在一边;同时下令,凡贮备着饮用清水的,即刻先喝一饱,其余的交了出来,则有重要用处。

这个重要用处是,将大部分的野草泼湿,然后回身细看葫芦关前的坡道,障碍物虽未完全消除,却已开通一线之路,可以上得关了。时机既到,无须迟疑,下令将野草都移到谷口,下面干草,上面湿草,分布得相当均匀。

“大家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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