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(7 / 10)
氛。何庆奇带兵,就是这后一种作风。现在听得刀卜的话,将杀敌当作儿戏,虽嫌轻浮,却是鼓励士气之道。经过彻夜苦战,粮食给养又不足,士兵相当疲惫,如果下令备战,对他们来说,心理的负担,未免太重,但如当作一件有趣好玩的事来做,情形就不同了。
因此,他笑嘻嘻地说:“好!我们就动起手来,大大地开他们一个玩笑。”
“怎么样动手?”刀卜摩拳擦掌,“请将军吩咐。”
“这要有个计划。”何庆奇转脸说道,“杨信,我听听你的主意。”
“是!”杨信有过制“石炮”的经验,而且也一直在思索着,胸有成竹,便不慌不忙地指着那些巨竹说道,“第一步,要相度地形,挑顶好的位置。第二步要找刀斧绳子。第三步要搬运石块。光是我们几个人是不够的。”
“当然,我要从葫芦关调人来。这样,我把何小虎、刀卜交给你,你们在这里相度地形,筹划到哪里去取石块,我回葫芦关去调度,带人带刀斧、绳子来动手。”
虽然做了这样的安排,何庆奇却不能不考虑葫芦关的安危。如果将大部分人都调到九曲洞前去构筑石炮,关防空虚,很容易为敌人所夺,那时连个归宿之处都没有。况且葫芦关一失,九曲洞前这个阵地立即就会受到严重威胁,同时朱副军头入夜突袭的计划,亦无从实现。这得失之间的关系太大了。
不过自己这方面要争取的,不过半天的时间,只要这半天安然无事,一切计划都可就绪,即使孙炎星不到,亦可凭少数人予敌以重创。事实上也只有这半天的时间,到了第二天,可以断定敌人必会大举进攻,那时必成苦守撑持的局面,再也不会有攻击的机会。
这样从正反两面去想个遍,事情就很明白了,是不是拿全队弟兄的命运作孤注一掷?此事关系太重,他觉得必须征询部下的意见。
回到葫芦关再度召集会议,何庆奇先说明视察的经过,以及攻击的计划,接着便讲关键所在:“现在要看敌人是不是会在这半天当中进攻。如果认定他们会进攻,兵力当然不能作任何调动;如果不会,那么正好利用这半天工夫,到九曲洞前,将石炮布置好,今夜就发动突袭,明天的局势,或许会大大地不同。关键在于判断,判断正确,我们就会成功;判断错误,就会一败涂地。”
“我判断他不会。”朱副军头说,“敌人进攻,也不是说到就到,至今毫无迹象,我看今天一定无事。”
“不然。葫芦关的视界不好,前敌的情况不明,说不定报警的哨探,此刻已在路上了。”何庆奇说,“所以守葫芦关,一定要在九曲洞前立一座‘望台’,规定联络的办法,不然耳目不周,在这里跟瞎子一样。”
接着何庆奇又个别询问,有的主张慎重,有的认为很值得冒险,莫衷一是。最后问到林震,何庆奇决定以他的意见,作为下决心的依据。
“未算胜,先算败。”林震慢吞吞地说,“照我看,即使败,亦不至于一败涂地,我们还有一条退路。”
“还有退路?”何庆奇问,“在哪里?”
“九曲洞。”
“对!九曲洞!”朱副军头很兴奋地说,“万一不行,退入九曲洞,拿洞口一堵,敌人再也进不来的!将军,如今是万无一失了。”
朱副军头是员勇将,凡遇战事都从好的方面去想,而何庆奇却不像他那样乐观。
“退路虽有,却不是没有顾虑。”他说,“听杨信说过,九曲洞中,狭处不容人回旋,倘或遇到孙副都头带人赶到,两下拥塞在一起,岂不糟糕?”
“是的。”林震答道,“这得要预先安排好,如何两队变作一队,后队改为前队。只要计划周密,号令整齐,也不要紧。”
于是何庆奇凝神静思,将利害得失,反复考虑下来,决定冒这个险。
“好的!我们决意大干一番!”他问朱副军头,“你负责夜里奇袭,要多少人?”
“我已经筹划过了,还是我原来所带的那些人就够了。”
他是爱护部下,想全始全终,由谷底压后到未来的打头阵,始终保持他们的头功。但是林震有过奇袭的经验,认为自己带人去执行这个任务比较有把握。
“这倒也是。”何庆奇亦认为林震比朱副军头冷静,便有改派之意,无奈朱副军头不肯。
“老大哥!”他向林震唱个喏,“你就让我一让!”
“我不是争功,我为大局。”
“是的。我知道!”朱副军头赔笑说道,“老大哥,还有比这更要紧的任务。从九曲洞撤退的那个计划,非老大哥来主持不可。”
这也就是何庆奇的原意。现在听他也是这么说,足见林震众望所归,自己的想法不错,因而何庆奇又改变了心思,决定仍照原计划,裁定让朱副军头去奇袭,林震负责筹划,必要的时候,如何从九曲洞紧急撤退。
“既然如此,事不宜迟,大家就去吧!”
也不能说走就走,还得有一番细节的交代及检点。当时决定,守大路的人最后撤,葫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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