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(8 / 10)
关由朱副军头接防。等到天黑,未见敌人上山,大事就可望有成。
“等到天黑,守大路的人只留下步哨,其余的都撤到九曲洞前,归你下达命令。”
“是!”朱副军头答说,“天一黑,我们也就要动身了,估计总是三更时分才能到达。什么时候动手,现在就得规定。”
“准定四更动手。”何庆奇说,“但也不必拘泥,如果你觉得有机可乘,亦不妨先发。我们在上峰,只要发现敌人营里一乱,也会立刻攻击。不过亦不宜过早,大致三更一过,我们就预备好了,随时可以动手。”
于是葫芦关由朱副军头接防,何庆奇与林震则带着大队,连同所有的辎重,转进到九曲洞前的高坡上,这时杨信已与何小虎、刀卜勘定了安设石炮的方位,以及采取石块的地点,一到便分派人数,指点做法,分头动手。大家都知道,半夜里就凭这些简陋的武器,要将敌人摆布得狼狈不堪,觉得是件很好玩的事,一个个浮着满面笑容,干得极其起劲。
只有林震是例外,他负责筹划必要时从九曲洞撤退的任务,所以一个人负手闲眺,在默默思量。何庆奇巡行各处,走过他身边,便停了下来,一则休息,再则发现林震胸藏韬略,远比自己平日所知道的还来得深沉,想跟他谈谈进一步的行动。
“你看今晚的胜负之数如何?”
“只要敌人不防备,我们占尽地利,自然是胜数,只看是小胜,还是大胜。不过,”林震停了一下,略带忧郁地说,“朱副军头大概一去不返了。”
这一支突袭的小队,一共才三十个人,投入敌人大营,等于自陷重围,当然凶多吉少,但如说一去不返,未免悲观,何庆奇不以为然。
“朱副军头大致跟我谈过他的计划,葫芦关四周遗留的敌尸,在掩埋之前,他都把他们的军服剥下来了。黑夜之间冒充契丹兵,不容易分辨,突围逃生的机会还是有的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林震说道,“我真盼望孙副都头今夜能够赶到,那就立于不败之地了。”
“噢!”何庆奇很注意地问,“看起来你必有所见?倒说给我听听。”
“是!”林震指着正北层峦叠嶂之间一条蜿蜒山路说,“照地形看,敌人的来路只有这一条。如果能断他们这条归路,敌人只有往前攻。熊将军扼守南面出口,敌人就会困死在这里。不过,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,目前我们人数太少,要守的地方太多,顾此失彼,终究搞不过敌人,当然也无力去断他们的归路。如果孙副都头带人增援,给养又有九曲洞这条秘道可以补充,我们就能站得住脚,进一步威胁敌人。照我看,只要我们站住了脚,显出要断路的意思,敌人就会不战而退。”
照此说来,撤退的计划,竟可搁置。雄心勃勃的何庆奇,立刻又有了个想法,向林震问道:“马上要天黑了!我们最危险的一段时间,已经过去,我断定契丹不敢在夜里进攻,我们预定的计划,一定可以实现。只要能支撑两天,孙副都头的援兵一定会到,再进一步实现断路的计划。我是这样打算,你看怎么样?”
“两天大概可以支撑得住。”林震疑惑,“不过,孙副都头两天不到呢?”
“一定会到!”何庆奇说,“我们先派人去讨救兵,不必在这里坐等。”
真是“智者千虑,必有一失”,林震竟未想到这一点,同时也明白了何以估计两天会到。一来一去,不正需两天工夫吗?
“这样就对了!”林震惭愧地说,“我想得不如将军深。”
“我却不如你想得多。”何庆奇又问,“这个计划归你负责,如何?”
“将军所命,不敢推辞。”
“好极了。”何庆奇很欣慰地,“你要多少人?”
“人倒不需多少,只是有一个人,非有不可。”
“你是说杨信?”
“是!”林震答道,“这个回去联络的任务很辛苦,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?”
“任务虽辛苦,但也很重要。争功好胜之心,谁不如此?我看他会答应的。”
“是!我想请将军问一问他,最好不要勉强。”林震又加了一句,“不乐意做的事,勉强去做,一定不会有好结果。”
“好,我照你的意思就是。此外呢?你还想要些什么人?”
“如果杨信愿意去,跟他结伴同行的人,最好让他自己挑。”
“这话也不错,我先找他来问。”
杨信正在布置石炮,十分起劲。听说改派了回去请援的任务,面有难色。因为穿越九曲洞这条路,不但辛苦,而且乏味,他真有视如畏途之感,所以一时答应不下。
“我也知道你不太愿意。”何庆奇说,“无奈除你以外,没有人走过这条路。如果你愿意去,我让你自己挑人做伴。”
“那,”杨信想到一个人,“我先去问了,再来跟将军报告。”
“可以。”何庆奇问道,“你想找什么人?”
“何小虎。”
“是他?那不要紧,我来关照他,陪你一起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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