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8)(2 / 3)
竟在粮爷赵看来,无论这里发生什么,都可归为自己的家事,家丑不可外扬。
话到此处,若是旁人也就该知进退了,可祁沉笙却偏不吃他这一套,手杖敲着地面,慢慢走到赵庆雅与莱娜之间。
灰色的残目微微垂着,扫过这两个颇为狼狈的女孩,但却完全没有要回答粮爷赵的意思:
说起为何,我倒是很想知道,克劳斯先生为何会出这等事。
或许赵小姐,或者克劳斯小姐,能给我答案。
祁二少你什么意思!听着祁沉笙这阴阳不定仿若威胁的话,赵庆春第一个忍不住了,就要上前与他理论。
安分!可谁知却又被粮爷赵当头一喝,压了回去。
眼瞧着事情更复杂了起来,非是一时半会能够结束的。汪峦便斜靠在了雕花的窗边,以此借些力气,目光随着祁沉笙而去,打量起那两位小姐的神色,确实是惶恐难安,带有秘密的惶恐难安。
不过既然是秘密,便不可能轻易的说出,他又稍稍抬眸看着身前的祁沉笙,忽而有些想知道,他要用什么手段了。
祁二少,今日事发突然,是赵某招待不周,来日定再设宴款待。粮爷赵的口吻已然变了,将想要祁沉笙离开的意思,摆在了明面上。
可祁沉笙非但不动,反而笑了起来,牵动着半脸上的深疤。
粮爷赵同样没有再动,只是用一双苍老的眼睛盯着他,气势上更为压迫。
但祁沉笙却只是将手中的绅士杖一收,从口袋取出了张叠得齐整的字签,声音又冷又慢地读起来:1月26日,德国烟草商尼克斯死于恒昌会馆中,胸、背皮皆被剥遗失。
1月29日,法国麦丹夫人死于上海邮轮,皮肉碎烂,三日后她的丈夫麦丹先生也死去,整张面皮都被割了下来。
2月14日,尤迪特先生,驾车离开云川后失踪,车子三日后才被发现,说到这里,祁沉笙顿了顿,俯下身去仿佛含着笑般,问向莱娜:克劳斯小姐猜猜,他怎么样了?
莱娜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,摇头大声喊道:别说了!我不要听!
可祁沉笙却恍若未闻,又笑了笑说道:他被拖到车外的林子里,全身的皮都没了。
他俯稍稍俯身,让声音离她的耳朵,更近了几分,细细地描摹着:像是被人一刀,一刀,一刀地割了下来,恰好又碰上了野狗
莱娜再次尖叫着,眼泪与冷汗打湿了她整张脸。
还有呢,祁沉笙摇摇头,叹息道:别人可以不说,但还有一个人,却不得不说几天前维莱特诊所里,安德烈斯医生,也是被--
不要再说了!这次是赵庆雅,汪峦转头看去,却见她整个人崩溃般地倒在赵庆春怀里,拼命地缩着身体。
够了,粮爷赵终于也绷不住了,他面露怒色,对祁沉笙说道:今夜之事,到此为止,若要查案子自然有警察署的人来管,祁二少还是请回吧。
祁沉笙意犹未尽地看着她们,刚想再说些什么,一直沉默不言的汪峦,却走到了他的身边,拉住了他的手,轻咳了几声后说道:沉笙,赵老爷说得对。
这些事交给警察署吧,他抬头与祁沉笙对视片刻,声音低低地恰好能让赵家的人听见:今晚且先这样吧,我们该回去了。
哦,祁沉笙听着汪峦的话,不由得抬手撩开了他脸边柔软的发丝,在粮爷赵等人的注视下,点点头:九哥说得对,是该回去了。
粮爷赵见祁沉笙终于松口,面色也稍稍好了些,转头看向儿子:庆春,替我好好送送祁二少。
父亲!赵庆春此时正心疼妹妹呢,听说要他去送把赵庆雅刺激成这般的祁沉笙,顿时生出了几百个不乐意。
赵老爷,我们就不劳赵大少爷相送了。祁沉笙慢慢又将之前的戏谑收敛起来,一手支着绅士杖,一手拦着汪峦,仿若无事地淡淡说道。
可不想那粮爷赵却声音更为愤怒,坚持道:庆春,你去送客人。
赵庆春看看怀里的妹妹,又看看一旁的祁沉笙与汪峦,最终使劲咬牙说道:好,我去送!
走出赵家的路上,并没有什么可说的,因着楼上出了事,廊厅中的宴席也撤了大半,伴着窗外的冷风凉雨,明明是极为热闹的布置,却显出凄凉的意味。
三人谁都没有说话,就这么僵持到赵庆春终于将汪峦与祁沉笙送出了赵家的大门,他连几句例行公事的客套话,都不愿意再说了,转身就要回去。
可不想汪峦却叫住了他:赵少爷,请稍留步。
赵庆春脚下步子,难得的了用正眼去看那个祁沉笙带来的男人,尽管心中对他充满着鄙夷,但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生得极好看。
汪峦的目光很柔和,并没有再借助任何执妖的力量,却渗入了赵庆春的心里:您今夜也有怕过吧。
赵庆春看似没有什么反应,但汪峦继续说道:不是怕克劳斯先生的尸体,而是怕赵小姐的反应。
赵庆春到底还是太过年轻,他用的愤怒再也掩饰不了恐惧与担忧,克劳斯的尸体固然可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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