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9)(1 / 3)
大夫人那块料子,还要再等上几日,您要不先瞧瞧这块?
怎么就还要再等上几日?大夫人险些有些不耐烦了,压着火气责问道:你这天锦坊的三掌柜,还要不要做下去了?
大夫人您消消气,消消气。那三掌柜无奈又小心地,将事情推了出去:不是我不尽心,只是那块料子本来已经染好了,可尽早被掌柜的取走了。
他取走做什么?姚继汇不知道那是我要的料子吗!大夫人听后顿时更怒了,点着大掌柜的名字骂起来。
那三掌柜见事情快要得逞了,不禁又添了把火:夫人呀,这事也不怪大掌柜,是二少爷
您也听说了,二少爷身边又养了个男人,为着他连咱们大老爷都顶撞了--那料子便是被他要去的,您说我们哪敢不给呀!
他算个什么东西!大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,火气是再也压不住了:你们这些糊涂鬼,为着那么个脏玩意,连正经主子都不管了
大夫人越骂越难听,祁尚汶也听不下去了,伸手敲了两下门:母亲,我回来了。
房里的斥骂声戛然而止,半晌后大夫人才说:汶儿,进来吧。
祁尚汶应声推门,走进了房中,便见大夫人脸上怒意未消,坐在窗下的罗汉椅上,天锦坊三掌柜姚继广满头是汗地站在一边,地上还散落着几匹夏料。
行了,见着儿子来了,大夫人也没心思继续骂下去了,对着三掌柜姚继广挥挥手:带着你的布,滚回去吧。
哎,哎,好!姚继广忙点着头,就蹲下去捡地上的布匹,出乎意料的是祁尚汶也蹲了下来,拿起一段织着牡丹的花罗问道:这是你们坊里三薇的手艺吧?
可不是嘛,姚继广听祁尚汶问起来了,赶紧点点头:四少爷您看看这花样,就是再好的机器,也织不出这灵气儿来,全云川城里,也就她们姊妹三个能织得出来。
大夫人的目光扫了过来,祁尚汶便再没问下去,云淡风轻地放下手中的料子,看着姚继广匆匆忙忙收拾好,匆匆忙忙又走了。
这房门一关,屋子里便只剩了他们母子二人。
大夫人再撑不住那好脸色,拉着自己儿子问道:我要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?
查清了,应当就是五年前那个人,祁尚汶虽然如实回答了,但神情上还有挣扎,想要最后劝说着大夫人:母亲,二哥这些年来也不容易,我们--
你要说什么!大夫人的声音立刻严厉起来,拉着儿子的手也越发紧了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:你今日在外头也听见了吧?他祁沉笙还没真接了这祁家呢,养的脏玩意就能爬到我头上了!
若有一日,祁家真落到他手上,咱们娘俩可该怎么活啊!
大夫人说着,便用帕子捂上脸,呜呜咽咽地哭起来。
祁尚汶着实也见不得母亲这般模样,再加上刚刚在屋外听到的话,也确确实实压在他心头,几番挣扎下,他终是重重地点了头,咬牙说道:好,我都听您的,这就去安排。
鬼织娘(四) 云薇呀,你先别走,我还
话说那姚继广在大夫人那里碰了一头灰, 抱着料子匆匆地从祁家大宅的偏门出来,在外头守着的小伙计忙迎上去,殷勤地接过他手里的布匹:三掌柜如何?可得了大夫人的赏?
姚继广本就心里窝火, 听着小伙计的话,更是一口啐了出来,嘴里念叨骂着: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,跟我这里摆起谱儿来,也不瞧瞧自个儿子哪辈子能有当家的命。
那伙计一听,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忙点头哈腰地围着他劝道:三掌柜您消消气,消消气--
消什么消!走了, 回坊里!
要论这天锦坊,也算是云川城里的老字号了,凭借女工巧织的纹样,风光过好些年。只可惜前几年大机器织布兴起, 掌柜的姚家兄弟匆匆忙忙想要跟着学,又舍不得放下那手工繁复的纹样,最后两头都没搞好, 论产量拼不过人家, 论纹样又大不如前, 险些连坊子都赔了进去,还因为要用机器, 辞掉了多少年的女织工。
祁沉笙便是在这个时候,挑中了天锦坊,收购到祁家的名下。他先是重金将那些散去的女工全部招回,也不讲求什么产量了,就让她们专注地, 去研织那些机器所织不出的花纹巧样儿,以此重新打出名声,拔高价钱,于众多机器织造中独树一帜。
而天锦坊的众多女织工中,最为出色的便是那三薇姊妹,凡是经她们手织出的料子,皆是上上乘的,云川城里的夫人小姐无不喜欢。
入夜后的天锦坊,已没了白日里的忙碌,几盏小灯高低错落地悬挂在梁上,勉强能照亮下方彩丝密布的织机。
十七八岁的女孩正用她精瘦而灵巧的手,引着梭子穿入彩丝之间,看似简单地重复之下,却织出一只只舞戏牡丹的彩蝶,当真是巧夺天工。
云薇,三掌柜回来了,说是有事找咱们。忽而又是一个身穿蓝青布衫的女子匆匆跑来,她的相貌与织布的女孩很是相像,却比她大了四五岁,一看便是亲姊妹。
被唤作云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