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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8)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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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瞎子疯了这么多年,周掌柜都来看他,可见关系是不错的,怎么反倒连他是怎么疯的,都不想知道了?

周五钱刚刚经了大惊大怕,这会子精神疲软下来,对着祁沉笙与汪峦,也没有那股做作劲儿了,颇为诚恳地说道:都是多少年的老街坊了,说起来我们可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,只不过我倒是庆幸他疯了,他疯了的好。

这么说着,赵瞎子也把鸡吃完了,周五钱也不嫌他祸害的脏乱,弯腰一一收拾了。想要离开时,却又来到祁沉笙与汪峦的面前,斟酌着说道:祁二少,天锦坊的事,我倒也听说了。

您要是想要查那姚三的死,怕是跟赵瞎子、跟当年云水边的事,当真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。

但您要是想查纸车纸马的事呢,我便只能劝劝您,那些事早就过去了,即便如今知道了,也没有半分用处了。

我们是想查素犀的事。周五钱还在絮絮着,汪峦却难得地打断了旁人的话,直截了当地说出素犀的名字:周掌柜可曾知道她的事?

这下周五钱也愣了,他好似在思索着素犀是谁,半晌后才忽有所想地点点头:是了,我想起当年,赵瞎子最后一夜办事的时候,天锦坊是有这么个人出了事。

鬼织娘(十九) 你当年,有想过要我的

回程的路上, 汪峦有些疲惫地靠在祁沉笙的肩上,双眼微微眯着,恰能望见从车窗白帘缝中, 泄出的一线阳光。

他的耳边,还是周五钱临走时说的话。

那夜,云水里正下着纸车纸马,姚家老三便非要在我那里喝酒,都是街坊邻里的, 我拗不过他便许了可过了没多久,他就突然跑下楼去,我当是出了什么事, 匆匆赶到窗边,才瞧见是那位素犀姑娘自个站在桥头然后突然就被拖进水里了。

还有,后来我招呼着伙计去救人的时候,已经有人赶到河边了, 倒不是别人,就是卢记铺子里那个程岗。

一切又好似被打回了原地,甚至还倒退了几步。姚继沣是在素犀被拖下水前, 就已离开了酒楼, 虽然中间时差极短, 但如果早有准备的话,还是够他套上纸人, 拉素犀下水的。

但这几日他们所怀疑的另一个人程岗,当时同样也出现在了云水边。

如果说姚继沣是心绪沉郁,因着素犀辞行而去买醉,那程岗那时出现在云水边,又是为了什么呢?

最终, 他们还是又回到了那条熙熙攘攘的街巷里,沿途叫卖的小贩,鳞次栉比的铺子,仿佛早已将那十多年前的旧影沉淀而去,唯剩眼前的喧嚣。

祁沉笙忽地伸手,轻轻遮住了汪峦的眼眸:总看着太阳,九哥不觉得难受吗?

汪峦没有说话,只是侧过脸去,在祁沉笙的手心中轻蹭,又好似仍在专心听着窗外的叫卖声,直到许久之后才说道:看着太阳有什么不好的,总比去看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,要强些吧。

祁沉笙又将汪峦向自己怀中揽揽,灰色的残目中映不出一点光亮,但在望向汪峦时,却又带着别样的固执与温柔。

九哥觉得,会是谁杀的素犀?

汪峦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柔软的睫毛在祁沉笙的手心中划过,他低低地开口反问道:沉笙,当年你有想过要我的命吗?

祁沉笙几乎在刹那间,没有迟疑,没有怔愣,只是将手按到了汪峦白皙的脖颈上,而后一点点用力,感受着那虚弱的搏动。

九哥,你怕吗?

汪峦的眼前仍是黑暗的,而祁沉笙拢掐着他脖颈的手,又是那样的真实。可他还是摇摇头,轻轻地说出了那两个字:不怕。

那如果是五年前呢?祁沉笙并没有放开手,只是将汪峦困在怀中,锢得更紧更深:九哥,怕不怕?

五年前汪峦的眼前,仿佛浮现出祁沉笙染血的半面,难以置信的目光,那些都是比死亡更令他不愿面对的。

不怕。

我甚至希望那时你能真的动手。

可祁沉笙的手,却乍然松开了,无论是掐在汪峦脖颈上的,还是捂着他眼眸的。

阳光很快便重新照在他的眼睑上,汪峦在睁开眼睛的瞬间,看到的却是祁沉笙的眼眸,两个人的目光在此刻交汇,紧接着他就听到了祁沉笙的声音:但是我舍不得。

无论是五年前,还是现在,是情深痴迷,还是爱恨交加,他都从未想过,要用对方的性命来偿还。

我知道。汪峦略有些苍白的唇微微而动,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,说出了短短的几个字,而后眷眷地靠在祁沉笙的胸前。

祁沉笙拥着他,不再充斥着那般禁锢的意味,而是温柔而有力的环抱。

那九哥是在叹息什么?

汪峦在祁沉笙的怀中垂下眼眸,然后说道: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如今最有可能杀害素犀的,却是当时云川城中,她最为亲近的两个人。

特别是姚继沣。当年背叛的恨意,在烈酒的加持下,当真会让他动手杀掉素犀吗?又在十多年后,骗过金丝雀的迷离?

也不一定是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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