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池 (ω о1⒏ υ )(2 / 3)
点拼出事件的全貌。
为此之故,我和他很久未出藏书室,如今才逐渐习惯幽冷的氛围。曾经的藏书室是我绝不愿久留的地方,阴森仅次于地牢。为了避火避光保存书籍,此处落地窗糊了暗色玻璃纸,壁灯也比别处稀少,久堆的旧书染满潮湿的霉与灰尘。每一间的设计都大致仿佛,只能靠书架的标号分辨位置,书架边是狭窄的回形长道,另一边是窗。每隔几栏书架有一张长桌,桌上两盏灯台,哪里都一模一样。新的藏书室似乎更光亮,玻璃般半透明的虚浮光亮,就像不断重复回旋的梦境。也许我所身处的正是书中所叙的世界,它因记载的缺失而模糊不明。打开下一本书,又将是新的异界,相似的陈设与建制,熟悉的法师塔,又是不同的所在。但无论在哪里都没有写,为什么他能平静地接受自己已经死去,而我做不到。
那一分镜总被心上的荆棘缠绕,无法完成,往后的构思也一筹莫展。我在书架上漫无目的的翻着,试图从中找到灵感,却被一册毫无关联的诗集吸引,用叶塞一种古老的文字写就,通过特殊的分段才能够辨认文体。它在书架上格外醒目,我直觉司岚曾读过很多遍。有时,住在这座他按回忆构想的法师塔,恍如住在他的心里,四处是他曾经意的痕迹,冰蝶因他的情绪或聚或散,都是编织成诗的暗语。
我在一楼大厅找到他,中央用于监视地牢的全景玻璃改成了水池,他盘着头发泡在池边,后颈缀下碎发,沾湿成缕。光束只照进水晶帘后的小室,雕花隔断围成的厅间,只有冰蝶的光时明时暗,停在池上,在一阵小漩涡里转成一片花瓣,溅上地面的水渍也如飘零的落花。我走到他身边时,他正闭目养神,水珠在锁骨窝里汇成小潭,那副单片眼镜还戴着。也许这才是让他化身抖s的鬼畜眼镜?我蹲在池边,轻轻摘下眼镜,而他转头看我的眼神丝毫未变。我避开视线搜寻该说的话,他揽低我的后颈吻上,连忙扶住石岸,不至于掉进水里。而他偏侵得更深,握住我的腰向下带。衣摆在水面飘开,脚尖在水波里摇荡,点到池底,又在他的吻里缓缓飘起。他的手揽起一阵阵波纹,缠过我腰侧,拂起贴身的内衣。发梢沾湿变沉,很快浸透背上。
最后,双唇印在我眉心,随湿热的气息散开,他向我说道,“封印解除了。”神智从思索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开始游离,再次落地时,大腿蹭过他胯间,正顶到那处,没法确认它的状态,而热度清晰可感。周身的水温不冷不热,幽暗的阴影无限拉长,正好让人昏昏欲睡,不愿动弹。司岚,你想回叶塞吗?我知道这不是“想不想”的问题,而是“能不能”,我们还能不能回去,却依旧不断地想问,似乎只有如此,足够消磨永恒的虚空。但若他丢下我独自来此,更是无处可诉的遗憾。而他就是这样的人,每次钓鱼,总会把鱼放归水里,因此被阿萝拉嘲笑。
但是,决定带我来的那一刻,你想到了什么呢?还是什么都没想,回过神时已这么做?我印象里的司岚,似乎更习惯把自己塞进预定的计划里,深思熟虑地完成每一步,极力避免发生变故、节外生枝。
“化身蝴蝶后,我的意识处在朦胧状态,须时时压制濒临失控的欲望,对周围弥漫的情绪格外敏感,我不得不避开激动狂乱的人群,以免受其干扰,功亏一篑。转向你时——”他叹了口气,“从你身上漫出的悲伤吸引我转向你。你站在打开罅隙的眼上,或者就是那道裂隙。等我重新醒来,你睡在冰蝶汇成的鲸上。我也曾以为你是我的幻想,就像这具本不该存在的身体。可是……”
曾经的悲伤早已淡忘,而当我的手扶着他的阴茎插进体内,我共情到他在那一刻的痛苦。他解去我的衣服丢上岸,盘起的长发又在水影里散落。我扶向石岸,他双手捧起我的乳房,头倾至我颈边咬下。这种痛苦让我想起月桂节前夕的深夜,邻人隔着一道墙窃语不断,而我只能在颅内无声地歇斯底里,为什么没有两全之法,必须有人牺牲?干脆让我去死就好了。细碎的语声就像老鼠在暗里抠挖心脏,刻成此间隔断的镂纹。冰蝶逐渐在其上停落,似藤蔓逐渐生长,枯萎成轮廓的花重新开放。这是他的欲望?我曾经无比好奇的事,如今似已深处其中。他所求的是全部,即便这同样意味着身兼全部的罪恶。他一边操我,一边低声耳语,“最初,我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想活,服下两种毒药却安然无事,自己也吓了一跳。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子,无家可归,无处谋生,活下去也毫无意义,我却相信一直活下去,终会熬到意义出现的那天。当上法师后青云直上,我拥有了许多曾经不敢觊觎的东西,可还是少了什么。那里是一道没有回音的裂痕。”
“司岚……”
他抬起我一条腿时,我骤然失了平衡,险些向前滑倒,他用手臂挂住我的腰。我缓缓站稳转身,一只手藏在身侧掬水,暗里祈愿它能泼散郁结的气氛。我再次唤了他的名字,他却早有预料地抬手挡在身前,飞快撩起身边的水花向我。也是,他最擅偷袭,四处布下让我一睡不起的法阵。躲闪之间,我仰跌进水里,他抱着我一同沉没,从彼此唇间汲取呼吸。至少,我会陪你。我与他十指相扣,想道,两个人死去并不坏,好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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