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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季宇澄走上前,一言不发。而他似乎也在观察着我的表情,慢慢开口。
「对不起,但是我不这么做的话你一定又会立刻跑远。」
抬眼望向季宇澄,此刻的他缩着下顎,微微向上地注视着我,儘管有些不安,但他还是向我伸出了手。
「只要你愿意伸出手,一定会有人拉住你。」
他说的话让我不禁想笑,却也令我踌躇。
教室里的冷气还在正常运动,可是心底莫名涌出一股暖流,也许是太久没有过那种感觉了,那阵温暖甚至有些烫人。我咽了口唾沫,想压下那种不习惯的感觉,但是没有半点作用,那点温暖只有越来越多,多到它们快从眼眶中流出。
过往的画面似乎又更清晰了。
当年的我其实蛮常观察那个旁观的孩子。
儘管其他人都说不用理会,但我还是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。
那时候的他十分沉默,用死气沉沉来形容也完全没问题,在一片黑发黑眼的孩子中,一头褐发的他显得格格不入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时候的孩子们没有这么无聊,会分出多馀的心思去欺负一个「异类」,也是如此,我才有机会在那一天真正认识了他。
毕竟每天在厨房里的练习除了枯燥之外就是无聊,虽然甜点还蛮好吃的,但是和菓子吃多了也很腻,而且小时候的我根本接受不了那个苦到极点的抹茶。有一天因为自己没有注意,一个手滑在测量的时候失误了,造成了大量的成品。
母亲给自己的说法是:要么全吃了,要么拿出去送人。
我也忘记当时做了什么,但可以肯定的是光我们三人不可能吃得完那座甜点山,只能说河堤边的那群孩子运气不错,有口福。大概。
幸好那天的天气已经渐渐凉了,我提着一篮子的甜点走到河边,那些小孩也知道那篮子装得是什么,一个个小萝卜头都蹦到眼前,眼巴巴地看看篮子,又一脸期待地看着我。
我面上一笑,也没多说就开始把点心分给他们,由于量真的太多了,甚至一人拿了两三个还有剩。基于甜点无法久放,拿到点心的孩子们都高兴地衝我挥挥手,各自回家了。
最后河堤边只剩下我和那个一动不动的男孩。
即使大家发出了欢呼声,那个男孩似乎也没有一点反应,在我看向他时,那双琉璃似的眼珠子正在看着我。那也许是我们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注视着对方,两人不禁都愣了会,他眨着眼睛,看似有些无辜,又有点茫然。
我觉得有些好笑,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脸上出现了其他表情。
随后我就笑不出来了,他一个劲地看着我,但是什么都不说,彷彿那样无声地盯着我看就有糖吃一样。
他沉静地彷彿周遭世界都与自己无关。
那时候的我还不会想那么多,跟他对视了几秒就有了主意。三步併两步地走到他面前,他可能也没想过我这样气势汹汹地靠近,看向我的眼神除了无辜似乎还有点害怕。
都这样了还是不说话吗?
小小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智慧去了解他的心境,只是蹲下身子与他平视,然后伸手拉起他的一隻手,摊开,把那个点心放在他的掌心。
「给你。」
他低头看了看点心,又抬头看看我,歪了下头。
「别光看着啊,」我轻拍他的额头,「甜点是用来吃的,不是看的,快吃!」
大概是被我的态度唬住了,他先是愣了愣,才默默地拆开包装,吃了一小口。
我就像是投餵路边的小动物一样,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,看他吞下去时还问:「怎么样?」大有一副敢说不好吃就打你的感觉。
那时候,我见他瞪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,猛地抬起头看向我。我才发现他的眼瞳比发色要浅,在阳光下甚至如琥珀那般熠熠生辉,看得我都愣住了。
「好吃??」第一次听他开口,才发现他说的是中文,而不是日文。
什么啊,原来是不会说日文,我一拍脑袋,怪不得他以前都不跟其他人玩,说不定根本就听不懂呢。
今天发生了很多第一次,让我有些兴奋,我兴致高昂地在他旁边坐下,他还在忙着解决手上的甜点无心理我,但这不影响我对他的好奇。
我戳了戳他的脸,他皱着眉,稍微避开了点,但没有停下吃东西的动作。
「欸,你为什么来这里?」
听见了同一种语言,他眼睛亮晶晶地回看我,可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刚才还亮亮的神情从他的脸上消退了。
「??」他上身靠着双腿,整个人像是低落的小狗,「我妈妈不在了。」
「喔??」我那时还体会不了他的那句话背后是怎样的心情,只是觉得那应该不是什么好事,换了个话题,「那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们?」
他思考了会,「医生说这样对我比较好。」
「哈?」我不太能理解光看着别人玩有什么好的,就算厨房里的练习很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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